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钩。而她,也的确是上钩了。</p>
她看了眼方悠然。</p>
那女人眼波安静,似一汪清湛的泉水,温柔坐在那里,浑身上下透出宁静优雅。</p>
叶妩一口气梗在喉咙里。</p>
千算万算,还是算错了。</p>
始终没有开口的叶督军,慢慢拿起了桌上的照片,也放在灯火下。</p>
灯光反过来一照,他也看到了那些线条从背后勾勒的签名。</p>
“也就是说,有余小姐签名的照片,就是假的?”叶督军问。</p>
他的声音,沉稳而冰凉。</p>
方悠然道:“是的,督军。”</p>
“如果没有,那照片就是真的吗?”叶督军又问。</p>
方悠然一愣。</p>
她感觉哪里不对。</p>
叶督军的态度,从头到尾都有点奇怪,此刻的他,可以释然,也可以生气,却独独不应该是如此阴阳怪调。</p>
她微微咬了下唇瓣。</p>
“照片很难造假。若照片是画出来的,画者背后一定会有签名的。但据我所知,除了我之前,没有人能做到。”余小姐道。</p>
余小姐眉目清淡,此刻的她,却自信得像是浑身有万丈光芒。</p>
没有人能像她一样以假乱真。</p>
除了她的话,其他像照片的,那就是真照片。</p>
“余小姐,你是专家,你看看这张照片,是真是假?”叶督军打开了盒子,拿出一张照片。</p>
照片被他轻飘飘扔过来。</p>
石博山和叶妩没有伸头去看,他们俩心里万念俱灰。</p>
两个人虽然感受不同,却统一的失意,都恨不能时间倒流,此事没有发生过。</p>
而顾轻舟和司行霈,是知道匣子里的内容,两人没什么动作。</p>
只有方悠然下意识看了眼。</p>
然后,她猛然站起来,哐当一下把椅子给弄倒了。</p>
一声重响,让所有人视线转移,全落在她身上,继而也落在那张照片上。</p>
照片是真正泛黄的老照片了,保管得很好,褪色不严重。</p>
照片上,只有两个人。</p>
年轻的女孩子和男人。</p>
女孩子约莫十五六岁,带着少女的稚嫩,梳着漂亮的辫子,穿着斜襟老式衣衫;男子约莫二十出头,也是老式的长袍。</p>
男人搂住女孩子,两个人亲密依偎着。</p>
以前的人照相,都会下意识紧张,而女孩子却笑得灿烂,一张青春美丽的小脸。</p>
女孩子如今长大了,眉目却几乎没变,正是方悠然。</p>
而年轻的男人,不是叶督军,却是个意想不到的人:朴航。</p>
康家的姑爷朴航。</p>
“这......”方悠然的唇抖得厉害。</p>
不可能的。</p>
明明应该是蔡长亭安排好的,应该是一张余小姐伪造的画像,不应该是......</p>
这是哪里来的照片?</p>
“这是伪造的。”方悠然突然变了腔调,声音溃不成军。</p>
她努力想要镇定,然而太过于意外的惊吓,让她无法承受,她平静不下来。</p>
“是吗?”叶督军的声音很冷,似开刃的刀锋,“余小姐,你是专家,你告诉我真假。”</p>
余小姐此刻也有点懵了。</p>
此事的变化,让她也应接不暇。</p>
然而,这位余小姐其貌不扬,却极其聪明,不会在叶督军面前耍花腔,于是她道:“这不是我画的。如果是其他人,我应该认识,也会有签名。”</p>
说罢,她将照片拿起来,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,然后如实道:“没有签名,这是一帧普通的照片,不会作假。”</p>
方悠然下意识扶住了桌子,这才堪堪站稳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