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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让顾轻舟最难过的地方。</p>
若司慕还执迷不悟,若没有玉藻,顾轻舟也许不会这样伤心。</p>
她好像看到一个人幡然醒悟之后,信心满满想要做出一番事业,老天爷却开了个玩笑,把希望一下子就掐灭了。</p>
“不管真相是什么,他们已经去世了。”顾轻舟轻轻叹了口气。</p>
死者为大,说这些再也没意义了。</p>
谢舜民看了眼顾轻舟。</p>
顾轻舟问:“姐夫,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,我无妨的。”</p>
众人也看着谢舜民。</p>
谢舜民道:“轻舟,我说话比较不中听:你现在不应该回来的,这层窗户纸保不住了,你应该离开的。”</p>
他的考虑,顾轻舟也想过。</p>
颜洛水和霍拢静也精神一紧,一下子就坐正了身姿。</p>
“轻舟......”</p>
“我知道的。”顾轻舟道,“我心中有个执念,我想参加司慕的葬礼,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回来。</p>
你们能想到的危险,我和司行霈也想到了。没必要再去遮掩什么,我已经没有出路了,除非我杀了督军和夫人。”</p>
司夫人、司琼枝一定会毁了顾轻舟的。</p>
这条路,已经不能再走了。</p>
以后她上街或者出门,只怕都会有人朝她吐吐沫。</p>
“轻舟,你别这样悲观嘛!”颜洛水拉住了她的手,“我相信会没事的。你来参加葬礼,二哥他泉下有知,也会高兴的。”</p>
说到司慕,颜洛水也不甚唏嘘。</p>
大家都挺难过的。</p>
司慕作为兄长,是很不错的表率。他努力念书,从来不涉足欢场,没什么不良嗜好。</p>
他绅士而沉稳。</p>
也许他选女人没什么眼光,他爱过魏清嘉,也爱过顾轻舟,结果这两个女人都没爱过他。</p>
除此之外,他还有什么值得攻讦?</p>
众人甚至会想,若身为父亲,司慕肯定是位慈父。</p>
只可惜,小玉藻没有这样好的命。假如司慕还活着,一定会把她当宝贝似的养大。</p>
“我不能想。”颜洛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,“我一想到二哥,就......”</p>
屋子里沉默了下来。</p>
顾轻舟心中,亦是一片荒凉。</p>
她见识过很多次的生死。</p>
自从乡下出来,她的生活每天都在惊心动魄中度过。</p>
可没有一次的死亡,让她如此的难过。</p>
“司慕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场......”顾轻舟喟然。</p>
她见过无数的局,却没有一个局有现在这个令她惊悚——这是一个无解的局。</p>
不管从哪个方面去考虑,这个局都解不了。</p>
这漩涡,势必要毁了顾轻舟。</p>
就在这个时候,颜太太回来了。</p>
她出门的时候,围了件哔叽披肩,此刻她手里拎着一个提篮,披肩就盖在提篮上。</p>
顾轻舟立马站起身。</p>
颜洛水也站起来。</p>
颜太太道:“没事,你们坐,我更衣就出来。”</p>
她匆匆进了自己的房间。</p>
顾轻舟立马跟了进去。</p>
“做什么呢?”颜一源好奇,起身也要进去,“姆妈拿了什么?”</p>
霍拢静拉住了他,道:“阿源,你坐下。”</p>
颜一源这才乖乖坐稳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