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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咳咳咳……”
她狼狈地闷咳着，一双眼不知道是因为心里太沉重泛红，还是因为被烟呛的。
楚念念不知道自己咳了多久，只知道喉咙干得难受，肋骨处更是隐隐地传来闷痛。
怕吵醒了严爵，楚念念不敢在卧室里多呆，披了衣服，起身离开，去了客厅。
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断断续续咳嗽地抽完一根烟，楚念念才起身。
看着和自己家相似，却又没有完全相同的天花板，楚念念有片刻的茫然，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，或者能做什么。
跟严爵接下来，又该怎么办。
正想着，肚子忽然咕咕地叫起来。
楚念念这才想起来，自己从昨天晚上到现在，一直没有吃东西。
严爵也一样。
玄关处还倒着她的行李箱。
楚念念想到箱子里的身体检查报告，胸口控制不住一阵发紧。
有那么一瞬间，差一点就这么起身离开。
想到严爵空着肚子，还是转身进了厨房。
和她公寓厨房的冷清不同，严爵的厨房充满了烟火的气息，一看就知道他平时会在这里做忽，虽然他才买下这公寓没多久，平时也极少回来。
楚念念打开冰箱，果然看到了满满的食材。
可惜了，就算有食材，她也没厨艺。
楚念念扯了下唇，从冰箱里拿出面、鸡蛋和蔬菜。
折腾了半个多小时，总算是煮出了一份勉强能看的食物。
她自己吃了一小碗，其余的就这么搁在窝里，打算留个纸条，让严爵醒来后自己解决。
想了想，觉得面搁久了，估计没办法吃。
更何况她的厨艺实在是很一般。
穿好衣服回自己房子之前，楚念念拿出手机，给严爵点了外卖。
弄好一切后，她才提着行李箱回了自己的公寓。
刚进屋，手机就“嗡嗡嗡……”震动了起来。
是经纪人打来的，提醒她两天后要进剧组，这次拍的是一个大导演的古代剧，让她一定要做好准备，千万不能出岔子。
楚念念满口答应下来，连行李箱都没收拾，直接就重重地倒进了沙发里。
房子太安静了，和过去几天呆在家里时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看着除了自己再无其他的空荡客厅，缓缓地屈起了双膝。
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，就好像整个人被掏空了一样，整个人都是茫然的，好像陷入了弥漫着浓雾的森林里，完全找不到路。
严爵昨夜一次一次刻意的、想要让她更容易怀孕的举动，像是通红的烙丨铁般，狠狠地烫在心上，任她怎么努力，都无法忘却。
一瞬间，楚念念好像又回到了被冷若夕拦在医院门口的时候。
【楚念念，六年前那个意外，意外，不但让你丢了记忆，还连做母亲的权力，都丢了呢。】
她身形狠狠一震，像是被什么打中一般，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安静的气氛，颤抖着手打开了电视。
屏幕上播放的是一部古装剧。
一个年轻的媳妇，被婆婆揪着头发打，一路从家，打到河边，然后被恶毒的婆婆推下了河。
楚念念没心思往下看电视剧是怎么发展的，那女人被推下河之后，又遭遇了什么样的命运。
她满脑子只有恶毒婆婆的话——
“我们X家怎么会这么倒霉，娶到你这么一个扫把星？！”
“连孩子都不会生，要你有什么用？”
“不会下蛋的母鸡，根本没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。”
“要不是你娘家还有点势力，我早就弄死你，给我儿子娶门新媳妇了！”
“你不是爱我儿子吗？那就为了他去死吧！”
……
楚念念看着中年女人站在河边骂骂咧咧，年轻的媳妇已经沉下去也不管不顾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。
脑子除了发空，第一个念头居然是，都二十一世纪了，怎么还会有人拍这种脑丨残剧荼毒女生？
然而想着想着，眼眶却控制不住地泛了红。
不是为了剧中年轻媳妇的命运，而是想到了自己。
如今已经是二十一世纪，女生不再像过去那样，只是男人的附庸。